馮氏將情提升至至高無上的地位。馮夢龍認為情生萬物:“天地若無情,不生一切物。一切物無情,不能環相生。生生而不滅,由情不滅故。”並認為“萬物如散錢,一情為線索”。情的廣泛性,馮氏的情不僅僅侷限於男女愛情,而是囊括了世間一切情感。包括父子親情,君臣之情,兄弟之情,朋友之誼等等。“子有情與父,臣有情於君,推之種種相,俱作如是觀。”
在具體的實踐過程中馮夢龍又將情作為世俗倫理道德的評判標準:“無情之夫,必不能為義夫;無情之父,必不能為節婦。世儒但知理為情之範,熟知情為理之維乎。”認為只要有情,“妾而報婦之志,婦之可也。女昌而行妾之事焉,妾之可也。彼以情許人,吾因以情許之。彼以真情殉人,吾不得復以雜情疑之。最後得出結論,馮夢龍提出情乃凌駕於生命之上的存在,認為人可以為情生為情死,情卻不會因人的生死而消亡,對情的存在表達了無限嚮往和高度禮讚。
該書的編撰方式採用的是類書的編撰方法,但又有所改進。其所採用的是“雙層分類”的方法,這是在早期的單層分類方式上的改進。比如《世説新語》一書就是採用的單層分類方法,分為德行、言語、政事、文學、方正、雅量等三十六部,這是早期的分類方法。發展到《情史》,馮夢龍一方面借鑑了像《世説新語》之類的類書編撰方法,另一方面,又將之細化,具有自己的獨特之處,且美觀大方,一目瞭然,便於讀者閲讀。
《情史》為後世小説戲曲提供了豐富的創作素材。就小説而言,淩濛初的《初、二刻拍案驚奇》見於《情史》的就有十三篇;天然痴叟的《石頭點頭》十四篇中,入話或正話見於《情史》的有九篇;其他如《西湖二集》《歡喜冤家》都有見於《情史》的作品。 若干散佚的作品賴此書而保存。《情史》是研究古代小説史、戲曲史及晚明社會文學思潮的重要資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