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敍荊楚繡嶺濯錦溪賽桃源村水盈盈,與浙東龍湫石蓮峯前生本為西侶。繡嶺有神僧朗磚,與盈盈父水散人為好友,知水、石前緣,乃入龍湫,贈蓮峯一蠟丸、一畫圖,謂其前程姻緣皆寓其中。畫實乃盈盈所繪繡嶺圖。蓮峯母舅山公為陝西總戎,蓮峯應招入燾,途遇大風,舟入濯錦溪,見繡嶺風光,與畫圖無二,心甚異之。神僧命徒邀蓮峯哲居寺中。水散人知有客至,登山造訪,愛其才情,遂延至家。蓮峯得盈盈婢女採萍相勸,傳書遞簡,與盈盈私訂婚約。散人勸蓮峯入秦,以免其母舅懸念,蓮峯無奈,告別盈盈就道。
至舅幕府,舅欲以女妻之,蓮峯不允,説明已訂婚盟水氏。山公乃假託蓮峯之名,作書散人,誕言將與表姐山氏完婚,無奈背盟。散人驚異,始知盈盈已與蓮峯訂婚,心甚不快,乃還歸祖籍合浦。盈盈懷疑其書有偽,遂留詩於壁,隨父而去。散人歸合浦,遇蓮峯好友雲影,知蓮峯並未背盟,並知已作書其母,告知與盈盈的婚事,散人心喜,遂又舉家至龍湫。時秦中木客作亂,蓮峯與友人松濤助舅敗之,舅欲上奏二人功勞,蓮峯堅辭不受,返繡嶺尋訪盈盈。至繡嶺,見盈盈題詩,知道已歸合浦,遂急南下。至瘐嶺,遇昔日所救之名妓梅芎,因娶之。二人同至合浦,不期盈盈已去龍湫,遂又歸浙東。終於與盈盈成婚,又納采萍,並娶昔日所救另一妓女柳絲。後蓮峯得中狀元,但不願為官,舉家入賽桃源隱居。雲影、松濤亦同隱。
《水石緣》中的石生不可避免地在母親和妻子的督促下朝着“及第”這個目標努力,最後終於如願以償高中狀元。但他剛及第不久便有許多人趨炎附勢,於是他選擇急流勇退,辭職歸隱,終於和松濤、雲影都攜家人一同隱逸山林,過上了逍遙的田園生活。雖然辭官隱逸與當時社會大潮流下所追求的主流價值觀相背離,但與魏晉時期陶淵明隱居田園,悠然自得的生活和淡然閒適的思想相契合。“隱逸避世”也正是對清朝科舉制度日益僵化的批判,以及對官場爾虞我詐及黑暗現實的厭惡和反抗。
石生和水盈盈是自由戀愛並私定終生的,而且最終在雙方的堅持以及石生好友的幫助下修成正果。這種理想化“大團圓”式愛情模式,既是對那個時代社會倫理道德的批判,也是對崇尚自由而美好愛情的嚮往。隨着市井文化的發展,許多惡俗的世情小説也是流傳較廣,所寫的大多是淫蕩之私,有傷風雅。而石生和水盈盈的愛情,單純而美好,表現出作者追求美好的愛情。石生和水盈盈皆是被對方的才情所吸引,並經受了對方的考驗才得以開花結果的。他們在戀愛和婚姻的締結當中是處於平等的地位,也表現出作者對女性的尊重意識。
《水石緣》作者李春榮在塑造“才子”和“佳人”這兩類人物形象上較為單一,繼承了一貫才子佳人小説的模式,“才子”多是才貌雙全、淡泊功名而且是具有俠肝義膽之人;賦予“佳人”性格温順,知書達理等性格特點。所以《水石緣》中“才子”和“佳人”這兩類人物形象就不免造成“臉譜化”、人物形象不夠飽滿的特點。諸如:不僅長相貌美,還擅長琴棋書畫,精通詩詞格律。然而這樣理想化的女子形象在現實生活中實屬少見,屬於理想化的女性,因此李春榮在《水石緣》中塑造的“才子”和“佳人”形象存在着較為單一和理想化的缺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