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介
小説描寫明朝河南洛陽才子雲劍,其父曾任兵部侍郎,因得罪權貴,罷官歸隱。雲劍五歲喪母,十二歲時父親亦故去。雲生性情剛直,才貌雅俊。即工書法,也善繪畫,與萬頎公為莫逆之交。一天雲、萬二人同去蘇園賞梅賦詩舞劍,被潑皮白無文看中。白無文千方百計想得到劍,便誣陷雲劍通盜。萬頎公知道後,急忙把事情告訴雲劍,得以及時列蘇州避禍,並改名梅再福,居棲雲庵賣詩畫為生。
時有致仕文總兵帶着女兒若霞居虎丘別墅。若霞才貌雙全,詩文俱佳。因作題扇詩為雲生所見,引為知音,並和詩扇上。兩人以詩傳情,互生愛慕。文總兵知雲劍是世交之子,也有意成全這一姻緣。不巧值峨嵋山。蜀寇”起事,朝廷命文總兵帶兵征剿。雲劍也告辭回鄉,等待秋闈。不幸文總兵失機被捉,加上兵部尚書的誣陷,上怒而誅其族。若霞女扮男裝改名雲湘夫外出避難,投文總兵的好友章太僕為慕賓。章太僕喜愛若霞的才華,但不知其女扮男裝,竟把自己獨生女兒湘蘭許配給她。結婚之後,湘蘭得知真相,二人結為姐妹。而章太僕仍不知內慕。
時有江西吉安府才子名水湄,與雲劍互相敬仰,相會於杭州,大感相見恨晚,結為知己,朝夕研讀,共同切磋。為求取功名和婚姻,二人赴京納了監。到秋闈揭臃時,雲劍高中狀元,水湄為傳臚。朝中仿宋代宋郊兄弟故事,將二人同賜狀元。若霞知雲劍、水湄中狀元,萬分高興,女扮男裝會水湄,併為湘蘭作媒,水湄對湘蘭的才華亦十分讚賞,便頎然同意。時詹尚書也想把醜女嫁水湄,被拒後懷恨在心。而白無文因謀若霞未得,便鼓動其父害雲劍。;於是詹尚書同白都憲薦雲、水二人前去征剿“蜀寇”。蜀寇中的虎面大王,是雲劍的好友萬頎公。雲、水進川后,萬頎公夫婦便率全軍投降,文總兵也一同回來。雲劍娶若霞為妻,水湄亦與湘蘭成婚。
小説較深刻地揭露了當時的政治黑暗。把持朝政的是兵部尚書詹有威、晏吏部與白左都之流,他們行權納賄,打擊異己,操縱科舉,仗勢欺人。他們朋比為奸,沆瀣一氣,置朝綱王法於不顧,斤斤計較私慾、私恨、私仇,千方百計陷害忠良。他們的子弟則倚仗父勢,在地方上橫行霸道,魚肉鄉鄰,為所欲為,如白貴、晏之魁之流。白貴是“專一使勢作威,姦淫不法”;晏之魁也是“父掌銼印,最為無賴”。衙門中吏青更多為蠢蟲,“見了雪白的銀子,似蒼蠅見了血”,視百姓性命為草芥,只要有銀子就能無故謀人性命。正因政治的黑暗腐敗,致使農民揭竿起義,且勢力越來越大。
書中大多運用了誇張性的技巧,強調了被諷刺對象的某一特性,如權臣的仗勢弄權、陰險狠毒,紈絝子弟的吃喝嫖賭,不學無術,幫閒們的助封為虐,和尚的勢利,秋人趨逢迎公門時表現出的卑微和奴性等。同時,作者已能根據被諷刺行為的可惡程度而採取不同的諷刺態度,或抨擊斥責,或嘲笑挖苦,或在諷刺中給予同情和寬容等等,表現出作者現實主義創作手法的日漸成熟。且人物形象並不都是單一的、平面的,在刻畫教書先生秋人趨時,作者寫出了這個人物的複雜性格。秋人趨冒名謀利,毫不知恥;逢迎公門,奴性十足。但他雖有種種缺點,卻不失其善良本質。他與雲劍萍水相逢,就能熱情相助;他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謀點小利,不幹傷天害理、損人利己之事。他冒充名士謀利有他自身可利用的條件,“自己也會畫幾筆蘭花、山水之類的”,再加上他“掇臀捧屁,足恭的套子又是慣家,那些人倒覺得他活動,反有厚贈”;他的奴性是由他卑微的社會地位造成的。這樣,作者突破了“惡則無往不惡,美則無一不美”的模式,表現出中國古代小説在刻畫人物上的進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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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介紹
劉璋,字於堂,號介符,又號煙霞散人、樵雲山人等,清代陽曲人。康熙三十五年,劉璋考中舉人,此後二十八年屢次參加會試受挫後,以五十八歲之年得以選授深澤縣令,劉璋任職期間,勤政愛民。他一生主要從事小説創作,在清初的小説界中佔有極重要的地位。
劉璋小説中的藝術形象正是他個人的理想。他曾將很多的精力投入科舉,但科場卻並不如意。儘管劉璋表面上給人以風流倜儻、不拘禮法的印象,但他骨子裏卻深受儒家正統思想的影響,講求“學而優則仕”。他在創作小説、浪跡江湖、耽情風月的同時,汲汲於功名。康熙三十五年,劉璋考中舉人,此時年已而立。雍正元年在考中舉人二十八年、屢次參加會試受挫之後,劉璋以五十八歲之年得以選授深澤縣令。四年之後,他因前任縣令虧空甚多,無法在短期內補齊虧欠而受到解任處分。自此以後,再未任職。
初任深澤縣令時,勤政愛民。適逢當地災荒,面對哀鴻便野、民變日生、獄囚將滿、倉廩全空的棘手局勢,劉璋嚴厲整飭屬下,不許擾民,寬法輕刑,並從實際出發,切實地為百姓減輕負擔,防止徇私舞弊。他勤於職守,能自任過失,使得地方基本安定。在就任四年時間裏,劉璋得到了百姓的真心擁護。後他因故被解任,然非常清貧,經歷三任新縣令後,仍然滯留當地。後任縣令的福建永安人劉元暉也因事解任,亦留居於此,因二人均賢,顧而當地百姓呼之以“山西劉公”與“福建劉公”,並常以薪米供給。及至二人同時返鄉,百姓“拜而送者踵相接,有泣下者”。他離開深澤後,行蹤難以考定,很可能返回了陽曲老家,並終老於此。其妻室後裔史無記載,只在徐昆的《柳崖外編》中提到有子名玉郎,少年棄世。